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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允恭金明桥晚眺韵 元 · 刘永之
七言律诗 押尤韵 出处:石仓历代诗选卷二百六十七
杨烱多才爱碧流,金明桥上对汀洲。
日沈水屋蒹葭晚,凉入山衣薜荔秋。
草色浅深行处合,岚光明灭望中浮。
鱼凫零乱扁舟集,浑似东湖钓石头。
论防下动奏真宗至道三年十一月997年11月8日 北宋 · 田锡
 出处:全宋文卷八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二、《续资治通鉴》卷一九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昨七月二十五日所进封章,为言地震之灾,是彰下动之象。
臣经宿思虑,以其事非外人所可得而知,非大臣不可与之议;
臣达旦忧惧,以所奏请陛下且留中不出,乞陛下与大臣略言。
至二十六日,再上封章。
所贵谨密,未审陛下曾以其事与大臣评议否?
不知大臣曾闻其事为陛下商较否?
今地震之灾渐见,下动之象已萌。
臣见银台司诸道奏报,自九月初至冬节前,申奏贼盗不少。
今不一一具奏,虑烦圣聪,且据其可言者一二而言之。
九月四日施州奏,群贼四百馀人惊劫人户。
十月七日滑州奏,有贼四十馀人过河北
十五日卫州奏,有贼七十馀人过河北
十九日绛州奏,垣曲县贼八十馀人杀县尉成柄。
西京奏,十月二十三日,有贼一百五十三人入白波兵马都监廨署,并劫一十四家,至午时,夺州船往垣曲,至河阳巩县界。
濮州奏,群贼入鄄城县
单州奏,群贼入归恩指挥营。
济州奏,群贼劫金乡钜野县郭十九家。
永兴军奏,虎翼军贼四十馀人劫永兴南庄。
今月二日西京奏,王屋县贼一百馀人,白高渡溃散军贼六十馀人;
七日陕府奏,集津镇群贼六十馀人,并惊劫人户,至午时乘船下去峡石县,群贼自河北渡过河南
八日西京奏,草贼见把截土壕镇,官私往来不得。
岂有京师咫尺而群盗如此,边防宁静而叛卒如是。
臣所谓地震之灾渐见,下动之象已萌,臣为陛下忧之。
臣每见宣命指挥,以诸处奏报,但令巡检使臣掩捕,但令巡检地分袭逐;
而安之讨之,未见其嘉谋,备之禦之,未见其远虑。
若其势渐盛,而有谋者与之为谋,其力难制,而思乱者济之为乱,乃是国家失于早图,乃是朝廷失于轻事。
今地震之灾渐见,陛下何不早谋而杜其渐;
下动之象已萌,陛下何不熟虑而防其萌?
七月所奏,望再取披详,今所奏望必垂听信。
防其萌正在今日,杜其渐不可失时。
近京盗起既如此,向西民困又如彼。
杨允恭请置粮草车三千辆,要推车兵士一千人;
卢之翰两状奏乞自京支拨钱四十五万贯;
度支灵州五月下旬,米每升一贯文。
要车子运粮,是边上仓廪素无储备矣;
请自京支钱,是关右帑库素无积蓄矣;
奏米每斗十贯文,即灵州军民今已饿殍矣。
未审朝廷惜灵州有何所得?
灵州有何所失?
若因力役未息而中原难起,制禦失宜而外方变生,实谓所得不如所失也。
今陛下宜精于所虑,断在不疑。
若惜灵州必然有益于国家,即乞明降敕书,晓谕天下,使天下知之;
灵州必然有损于国家,亦乞明降敕榜晓谕,使天下知之。
晓谕之意,以苏息万民为意;
取舍之谋,以优恤万民为谋。
令边敌知取舍之谋,使中外知损益之理,示朝廷之大体,表王道之至公,此所谓陛下修德以禳地震之灾,此乃是陛下早图以防下动之象。
若贼势渐盛,民患未除,而谋虑之不深,剪灭之未得,被贼辄据州郡,僭称公侯,河北仓廒能先占取,河西部落来与结连,百姓力役之未休,四方观望而相效。
此事非细,系社稷之安危,此策非轻,系朝廷之治乱。
今庙堂之上,必有嘉谋;
枢轴之间,必有善计。
若言小小寇盗,不劳圣虑忧虞,若以屡屡指挥,只令使臣捕逐,如此则群盗终难剪灭,如此则诸处终未平宁
若贼徒聚得三、二千人,径度淮南,往保吴、越,则运粮纲船不至京师矣;
若贼徒取得一、二州郡,善据要冲,则上供钱帛不充国用矣。
因此,则人情必有向背;
人情既有向背,则军情岂无动摇?
当此时,北敌辄来骚边,陛下不得不忧;
四戎辄来犯塞,大臣不得不惧。
臣今所言激切,不为身谋,所虑安危,实为国计。
论举武勇才器奏咸平三年三月一日 北宋 · 田锡
 出处:全宋文卷八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六 创作地点:江苏省泰州市
臣伏见去年十一月十四日赦文,欲兴行武举,令所司条奏以闻。
今年二月一日,又见转运司行下御史台牒,限五日内举员外郎以下见任京朝官有武勇才器堪任武职,安排充沿边亲民差遣者。
以臣所见,若为边上要人,访求有武勇才器者,急速如此,窃虑未得尽理。
盖见往年朝臣中求武勇者,得刘墀、郑宣等数人,刘墀易州陷没契丹郑宣卒无劳效。
今又朝臣中求人,臣虑朝臣中武勇者少,设使有武勇,多不愿在武职。
况限之以五日奏举,若非相谙识,岂易得人?
臣恐举非其人,有误陛下任使也。
今日是陛下注意于良将之时,是选求文武材干为沿边刺史之际。
夫理乱必有渐,而安危必先见。
臣曾上章,为关西地震是下动之象。
奏状进入后,降在中书,寻却奉圣旨取索入内。
相次,近京诸处,多报军贼逃背,沿黄河劫掠军县;
后来驱除,虽稍宁息,昨契丹犯境,闻龙猛兵士三二千人诈作契丹,掳劫河北,今闻散在兖州山林间。
又近日西川驻泊神卫军都虞候王均作乱,奔冲剑门,寻已杀戮。
近又访闻河东州郡泽、潞间亦有盗贼。
此实下动之萌也。
李继迁虽授夏州节度使,在彼自称西平王,岂不为将来边患?
国家积储粮草,缮完甲兵,尚要素有其备,岂得良将谋臣,料敌制胜,国家却素无备?
若求骑射之艺,勇猛之人,兵法中自有选求之法,便求得人,但要有智谋者指使之而已。
所谓获兔者犬,指踪者人也。
况善用兵者,人无勇怯,以智略使之,则怯者有勇。
今若限以五日举有武勇才器者,臣实虑怀才抱器者未尽得,奇谋远见未易知。
愿陛下于宰相近密商量,别画选求之策也。
若且于见今节度、防、团、刺史诸司使副中,有智见勋劳者,选择使用,在陛下以赏罚二柄使之而已。
往年杨业契丹侯延广灵州,人多称许。
若见今节度、防、团、刺史诸司使副中,因赏罚激励,岂无杨业、侯延广辈为国家立功勋也。
臣又以江南、两浙,自去年至今,民饿者十八九,未见国家精求救疗之术。
初闻遣使煮粥俵给,后来更不闻别行轸恤。
今月十二日,有杭州差人赍牒泰州会问公事,臣问彼处米价,每升六十五文足,彼中难得钱。
又问疾疫死者多少人,称饿死者不少,无人收拾,沟渠中皆是死人。
却有一僧收拾埋葬,有一千人作一坑处,有五百人作一窖处。
臣又问有无得雨,称春来亦少雨泽。
臣问既少雨泽,麦苗应损,称彼处种麦稀少。
又问饥馑疾疫去处,称越州最甚,萧山县三千馀家逃亡,死损并尽,今并无人。
其馀明、杭、苏、秀等州积尸在外沙及运河两岸不少。
虽未审虚实,然屡有听闻;
兼闻常、润等州死损之人,村保各随地分埋瘗。
况掩骼埋胔,是国家所行之事,文王葬枯骨而天下归心,今积尸暴骨如是,而使僧人收藏,村保埋瘗,甚无谓也。
伏乞陛下命使吊奠,以慰幽魂;
遣人掩藏,免伤和气。
所贵王者德泽,及于存亡。
然后访有兼并之家,能出财助国者优奖之;
有储蓄之家,能发廪救民者旌酬之。
又宜放一二年税赋,免三二年徭役,非富商大贾之税不用税,非摘山煮海之货不用徵,用此以安民心,以防盗起也。
去年淮南地震,臣已画时奏讫。
又闻江南地震尤甚,望陛下御札、降德音以禳灾异,访问枢相以放税赋、减课利。
若不可减,臣请以近事比。
臣读《五代史》,梁朝、后唐、晋、汉及周,封疆不及千里,江南、两川、两浙荆湖、广南,各有主帅
当时中国多事,尚欲制禦蕃戎。
太祖平吴、取蜀、下广南,太宗河东吴越王举国归朝廷,此国家封疆万里,税赋课利百倍于前。
除边上所费外,但减省不急之用,则仓廪府库自然盈馀,何必于江、浙饥馑疾疫之后,籍其所出税赋课利,以赡军国?
江南二十七州军,两浙一十六州军,宜知若干州是饥馑疾疫之处,若干不是饥馑疾疫之处。
其他无灾沴、人无疾疫处,依每年上供钱帛粮草外,馀系灾沴处,朝廷早行指挥,以有无,以多济寡,以安民生,以防盗起也。
臣又访闻江、淮每年漕运五百六十万硕米。
今年春运不如常年。
其江、浙共四十四州军,上供钱帛之数,臣即不知,亦不知朝廷今春规画之计。
臣但以四十四州军有饿死疾疫处,州军放税赋、减课利、免徭役,是国家安民生、防盗起也。
《易》不云乎:「君子以思患而预防之」。
又兵法曰:「攻其东南,备其西北」。
谓敌若攻城之东南,当先防备其西北,虑敌人出其不意也。
今若西北沿边未息侵扰,东南沿海复有骚动,则临时制禦必费力,临时筹度难成功。
今虽差杨允恭江、淮两浙巡检,屏除盗贼,朝廷已有此指挥,然于防盗起之萌,致民安之渐,未见朝廷经度也。
况所求武勇才器者,要沿边任使。
又以所举三班使臣,如犯入己赃,即连坐举主。
三班中求廉谨、有行止者,岂得无人,其实亦难得人。
若连坐举主,则举者必少。
又所举员外郎见任京朝官,不如举状,责在举主。
如此求人,虑难得人;
如此求沿边任使,虑未副圣旨。
夫事有本末,理有远近,今不急求谋臣而先求武勇,不思将来之患而务目前之事。
《易》曰:「王公设险,以守其国」。
《汉书》有盗卒起杀长吏、取库兵、放禁囚、驱人民作乱者。
今诸处城池多不修筑,坏垣填堑,往来如平地,万一卒有盗起,逐处官吏何以固守?
加以在营兵士多非精锐,在库甲仗少有坚完,道路出入之要冲,山川险阻之形胜,有不相统摄之处,有不相叶同之人。
况太平既久,士卒不惯行阵,将帅不知战守,加以士卒骄而将帅鄙,致昨来傅潜辈临事而茍且,遇敌而进退。
伏望陛下以选求将帅为急务,以博访谋猷为上策。
若止三班中求任使,文班中求武勇,臣窃惧失朝廷大计,失国家大事也。
臣读《汉书》,见日蚀、地震,必降诏书,求直言极谏之士;
必降德音,复赦宥复除之令。
去年九月八日淮南地震,九月十六日夜月食,未见降御札、下德音。
夫至大者天地之变,知几者圣哲之心。
乞陛下以圣哲知几之心,答天地示变之异,经心于远者大者,图事于未萌未兆,覃恩于饥馑疾疫之处,布德于月食、地震之后。
况臣忧国之心非今日,言事之疏非一章。
自前年将赴任泰州蒙宣召时,后殿面奉圣旨,令臣今后有事入递奏来。
今具实封进呈,伏乞圣慈特赐留在禁中披览,可行可止,断在宸衷。
江州广宁监记1000年7月 北宋 · 王禹偁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七、《小畜集》卷一七 创作地点:湖北省黄冈市
夫百货所聚,必以一物主之。
金玉,重宝也,滞于流布;
粟帛,要用也,滥于湿薄,权轻重而利交易者,其唯钱乎?
考诸历代,汉五铢钱于民最便,既坏于王莽,又破于董卓,故鲜有存者。
唐武德中铸开元通宝钱,大行天下,于今赖之。
唐之铸钱,炉冶非一。
今钱有「益」字者,成都所铸也。
有「润」字者,丹阳所铸也;
其馀分布郡国,不可具述。
然自古铜铅,仰给饶、信,故《史记》言「吴王即山铸钱,诱聚亡命」,又濞云「寡人金钱遍天下者」是也。
乾宁而后,杨行密父子兄弟据有江淮
晋天福初李昪僭号,传子及孙;
至皇朝开宝末,凡百岁馀,铸钱之利,不入中国,故开元钱刓缺销毁,时用渐稀。
太祖平吴,因旧制开监于鄱阳
太宗即位,淮海王钱俶入朝,又得杭州钱监,寻以铜锡不充而废。
至道二年,某自翰林出守淮甸,调民输炭,自滁抵饶,溯洄江涛,人颇咨怨。
某即按唐史具炉冶数目、郡国处所,飞奏以闻,请分监署。
章未报,会康州刺史杨允恭亦言其事,始分铸于池州,用减淮民数千里汎舟之役。
圣上嗣统,聿修先旨,以为钱刀之利,军国所先,将使水衡廪牺。
贯朽而不可较,琼林大盈,充牣而无虚月。
咸平二年夏五月,诏尚书郎冯某、中贵人白某,乘驿而周视南土,自番禺、闽越、吴会、荆蛮,相水土之宜,度舟车之便,设局署吏,大兴鼓铸。
于是建阳首焉,浔阳次焉。
明年,敕江州广宁监,奏以秘书丞、知吉州太和县李某总领之,右班殿直郑某佐佑之。
监地即榷务之旧址也,湓江带其右,庐阜居其前。
度木庀徒,揆日蒇事,肇四月癸亥
七月己卯
曰厅曰院,若库若场,役夫有营,王人有宅,总大小若干间。
于是广宁之大壮具矣。
岁铸钱二十万贯,铸钱之费八万八千三百六十贯四百五十五,得实钱一十一万一千六百三十九贯五百四十五。
其为利也博哉!
与夫租庸赋调之入,盐铁榷酤之课,相与为表里,资助国用,亦重事也。
且夫工徒无赖,聚一州而非便,散之则盗心不生矣;
钱币益多,流四海而不匮,用之则盗铸几息矣。
非吾皇顺考古道,留心庶政,兴九府之圜法,恢二圣之永图,孰能若斯之速邪!
资以冯、白之干事,李、郑之办职,上下协力,成兹僝功。
将见开蜀郡铜山,革公孙铁币,复汉、唐之旧法,与五铢、开元流于无穷也,岂止江南而已哉!
咸平三年七月日记。
曾巩论氏族书庆历六年1046年秋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七 创作地点:安徽省滁州市
修白:贬所僻远,不与人通,辱遣专人惠书甚勤,岂胜愧也!
示及见托撰次碑文事,修于人事多故,不近文字久矣,大惧不能称述世德之万一,以满足下之意。
然近世士大夫于氏族尤不明,其迁徙世次多失其序,至于始封得姓,亦或不真。
如足下所示,云曾元之曾孙乐,为汉都乡侯,至四世孙据,遭王莽乱,始去都乡而家豫章
考于《史记》,皆不合。
曾元去汉近二百年,自至乐,似非曾孙,然亦当仕汉初。
则据遭世,失侯而徙,盖又二百年,疑亦非四世。
以《诸侯年表》推之,虽大功德之侯,亦未有终前汉而国不绝者,亦无自高祖之世至平帝时,侯才四传者。
宣帝时,分宗室赵顷王之子景,封为都乡侯
则据之去国,亦不在世,而都乡已先别封宗室矣。
又乐据姓名,皆不见于《年表》,盖世次久远而难详如此。
若曾氏出于鄫者,盖其支庶自别有为曾氏者尔,非鄫子之后皆姓曾也,盖今所谓鄫氏者是也。
杨允恭据国史所书,尝以西京作坊使为江浙发运制置、茶盐使,乃至道之间耳,今云洛苑使者,虽且从所述,皆宜更加考正。
山州无文字寻究,幸察(《欧阳文忠公集》卷四七。又见《古今图书集成》氏族典卷三二一,康熙西江志》卷一七三,雍正江西通志》卷一四○,乾隆建昌府志》卷八五,同治《南丰县志》卷四○。)
「寻究」下原校:「一有『不能周悉』四字」。
尚书户部郎中右谏议大夫曾公神道碑铭1046年夏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六、《欧阳文忠公集》卷二一、《名臣碑传琬琰集》上卷一六、正德《建昌志》卷一一、同治《南丰县志》卷四三 创作地点:安徽省滁州市
公讳致尧字某抚州南丰人也。
少知名江南,当李氏时,不就乡里之举。
李氏亡,太平兴国八年,举进士及第,为符离主簿,累迁光禄寺丞、监越州酒税。
数上书言事,献文章。
太宗奇之,召拜著作佐郎直史馆,使行视汴河漕运,称旨,迁秘书丞,为两浙转运使
谏议大夫魏庠苏州,恃旧恩,多不法,吏莫敢近,公劾其状以闻。
太宗惊曰:「是敢治魏庠,可畏也」!
卒为公罢
洛苑使杨允恭以言事见幸,无不听,事有下公,常厝不行。
允恭以诉,太宗遣使问公,公具言其不可,事卒不行。
公既绳其大而人所难者,至其小易,则务为宽简。
岁终,其课为最,徙知寿州
寿近京师,诸豪大商交结权贵,恃其声势,号为难治
公居岁馀,诸豪歛手,莫敢犯公法,人亦莫见其以何术而然也。
夫敢以法加诸豪,乃彊吏之所能尔。
使诸豪不敢干其法,此为法之本意,而人之难也。
故公于寿,尤有惠爱。
既去,寿人遮留数日,以一骑从二卒逃去,过他州,寿人犹有追之者。
再迁主客员外郎判三司盐铁勾院
是时,李继捧以银、夏五州归朝廷,其弟继迁亡入碛中为寇。
太宗遽遣继捧往招之,至则诱其兄以阴合,卒复图而囚之。
自陕以西,既苦兵矣。
真宗初即位,益欲来以恩德,许还其地,使听约束。
公独以谓继迁反覆,不可予。
继迁已得五州,后二年,果叛,围灵武
议者又欲予之,公益争以为不可。
言虽不从,真宗知其材,将召以知制诰,而大臣有不可者,乃已,出为京西转运使
王均伏诛,奉使安抚西川,误留诏书于家。
其副潘惟吉教公上言「渡吉柏江,舟破亡之」,以自解。
公曰:「为臣而欺其君,吾不能为也」。
乃上书自劾,释不问。
其后惟吉入见禁中,道蜀事,具言公所自劾者真宗嗟叹久之。
继迁兵既久不解,丞相张齐贤经略环、庆以西,署公判官以从。
公曰:「西兵十万,皆属王超
材既不可专任,而兵多势重,非易可指麾。
若不得节度诸将,事必不集」。
真宗难其言,为诏陕西经略使得自发兵而已。
公度言终不合,乃辞行。
会召赐金紫,公谢曰:「臣尝言丞相某,事未效,不敢受赐」。
由是贬黄州团练副使
公已贬,而王超兵败,继迁破清远军,朝廷卒亦弃灵州
公贬逾年,复为户部员外郎,知泰州
丁母忧,服除,拜吏部员外郎,知泉州,徙知苏州,又徙知扬州
上疏论事,语斥大臣尤切,当时皆不悦,又徙知鄂州
坐知扬州误入添支俸多一月,虽尝自言,犹贬监江宁府酒税。
用封禅恩,累迁户部郎中
大中祥符五年五月某日,卒于官,享年六十有六。
遗戒无以佛污我,家人如其言。
公之曾祖讳某,某官。
曾祖妣某氏,某县君
祖讳某,某官。
祖妣某氏,某县君
考讳某,某官。
妣某氏,某县君
子男七人,曰某。
女若干人。
用其子易占恩,再迁右谏议大夫
初葬南丰东园,水坏其墓,某年月日,改葬龙池乡之源头。
庆历六年夏,其孙巩称其父命以来请曰:「愿有述」。
遂为之述,曰:维曾氏始出于鄫,鄫为姒姓之国,微不知其始封。
春秋之际,灭鄫,而子孙散亡,其在鲁者,自别为曾氏。
盖自鄫远出于禹,历商、周千有馀岁,常微不显。
及为曾氏,而蒧、参、元、西始有闻于后世,而其后又晦,复千有馀岁而至于公。
夫晦显常相反覆,而世德之积者久,则其发也,宜非一二世而止,矧公之有,不得尽施,而有以遗其后世乎?
是固不宜无铭者已。
公当太宗、真宗时,言事屡见听用,自言西事不合而出,遂以卒于外。
然在外所言,如在朝廷而任言责者,至其难言,则人有所不敢言者。
予于其论议,既不能尽载,而亦有所不得载也,取其初不见用、久而益可思者,特详焉,所以见公之志也。
铭曰:
公于事明,由学而知。
先知逆决,有若蓍龟。
告而不欺,不顾从违。
初虽不信,后必如之。
公所论议,敢人之难。
古称君子,有德有言。
德畜不施,言犹可闻。
铭而不朽,公也长存。
推忠保节翊戴功臣忠武军节度许州管内观察处置等使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尉使持节许州诸军事许州刺史御史大夫上柱国渤海郡开国公食邑八千七百户食实封三千户累赠太师尚书令中书令烈武高卫王神道碑铭 北宋 · 王圭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五五、《华阳集》卷四九、《名臣碑传琬琰集》上集卷九
惟高氏始得姓于齐太公之后,历秦汉以来,世固多徙而北者。
王之先蓟门人
五代扰攘,李景盗据江南,数通使契丹
王之皇祖密国公者,与其子适将敌命至,而欲搆患中原,阴使人害密国公,声言为汴人所杀,迁其子濠、梁
积厚报隆,乃有兹冀国
冀国公知人事之变,举其族内属,占数于濠之蒙城
王即冀国之中子也,讳琼字宝臣
少起田里,沈勇有大略。
宗尹京邑,闻其材武,召置帐下。
太宗尝燕罢禁中,太祖命同升辇至讲武殿
出苑东门,太祖亲扶上马。
时王与戴兴、王超、李斌、赞等五人皆从。
太宗醉不能穿马镫,王左手按辔,右手代镫。
既出,太祖顾谓王继恩曰:「此数人者皆将帅之器也」。
特以控鹤冠带及束帛赐之。
太宗即位,补御马直指挥使,迁御龙弓箭直都虞候
太平兴国四年,从征太原,押弓弩两班合围攻城。
太原平,太宗引兵自幽州还,闻敌兵盛至,留王夜作引龙真乐于御营
迟明,王度车驾已远,乃谓众曰:「今敌在肘腋,若并力拒之,尚可驰溃围中。
不尔,则不得脱」。
于是众与王转战至行在,而六班率不至。
及见王,数加劳存之。
太宗欲诛六班,王曰:「陛下晨夕兼行,令不密下,主将之罪也。
卫士皆以材勇选,从下太原,有功未赏,尽诛之可虖」?
帝怒遂释。
擢天武军都指挥使西州刺史,又为神卫左厢都指挥使西州团练使
再幸大名,为京新城巡检
卢多逊遣吏私通秦王邸,坐失徼巡,降许州马步军都指挥使
适有亡命卒聚,盗于界中,伺知州臧丙出,将劫库兵以为乱。
王侦得之,即白丙,选从卒数十人袭贼至榆林里。
贼穷保民舍,王挺身登墙,贼酋号青脚狼者,将注矢射王。
王引弓一发,应弦而踣,尽擒馀党。
上其事,稍迁御前忠佐马步军都军头蓟州刺史
会将北伐,以为楼船战棹都指挥使,部船千艘趋雄州,城易州
天武左右厢都指挥使、蓟、富二州团练使
端拱元年,与范廷召、王超、孔守正同时落权。
王出为单州防禦使,徙贝州兵马总管
不数月,廷召等复进补军职,王引领忽忽,内恩所不及。
驸马都尉王承衍贝州公主间入见上,颇知顾王厚承衍屡慰勉之。
明年,遂制授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归义军节度使廷召等皆列其下。
王自单州不一年,蒙擢至此,而数为殿前都指挥使戴兴所呰。
太宗曰:「朕自幽州还,便欲除琼此命,盖已迟十年已」。
及为并、代马步军都总管,时潘美亦为节度使,同在太原
旧制,领军职者班其上,王以数战有功,乃自陈原班其次而许之。
保大军节度使镇州行营都总管,又以彰信军节度使太宗山陵都总管,复之并、代。
咸平中契丹内略,阏氏车帐至狼山夏口
王方偏将王万海等七人择兵异道与敌确,而自据要设伏以邀击之。
杨允恭持诏至,趣王出土门
都部署傅潜畏不出战,既得罪,乃以王代冀州,敌寻解去。
明年召还,授殿前都指挥使,上《鞭箭陈图》,真宗赐对便殿。
时言者以高阳之战,范廷召等所领兵颇闻有不用命者,今释不诛,后何以责死力?
真宗以问,王对曰:「前日圣恩释之,令其众分隶诸将。
一日闻召而欲诛之,疆埸多虞,傥众惧而变生,臣窃为国家忧」。
真宗遽曰:「微卿,几至误事」。
王因言殿前诸班捧日天武诸军,皆拱卫之兵,其数日益耗。
真宗曰:「三司以边储不足,未暇增补也」。
王曰:「臣兴国雍熙中,为军厢主,是时诸指挥皆满五百人以上,若积计所阙军食,固当有馀,三司曷为不足」?
虽以其言为然,而未能遽行。
未几,后殿选补诸军班,王请于所绌中更选人以益之
或曰:「上意所不欲,王固欲之,且典握禁兵,不惧疑至则身辱乎」?
王曰:「吾以死许国,安复以疑自顾也」。
马军都指挥使、权步军司葛霸在告,管军独有四厢指挥使刘谦一人,王既兼领二司,乃言:「臣老矣,如有负薪之忧,谁为可任者?
先期自殿前而下,各置副都指挥使及都虞候,常有十人。
职近事亲,易以第进,又使士卒预识其威名,缓急临戎,上下得以附习,此军制之大要也」。
于是施用其言。
景德元年契丹直抵澶州真宗北幸,驻跸于韦城,大臣有劝上南巡者,召问王行幄。
王惕然曰:「且敌之大入,去国远斗,势不可以持久。
况羽檄召天下兵,行且至,进则可以决有功。
今止军不发,众情大惑,谁为陛下建此策者」?
真宗曰:「将更议于大臣」。
王曰:「天子亲御六军,蒙犯霜露,国之安危,事在转漏,何议也」?
遂发韦城,次澶州
将抵浮桥,左右犹踌蹰未进,王下马自扶辇,拥众渡河。
既而请帝御北城观兵,汉军望黄盖,皆仰呼万岁,而敌人亦大呼,声闻数十里,其种酋皆骇视失色。
有顷,劲弩伏发,射契丹之将某几殊,遂奉书请盟。
师还,赐燕于行宫,而李继隆石保吉、魏咸信酒酣争功。
王曰:「天子神武,一举而折敌,公等何功之与也」?
继隆等愧甚。
已而赐黄金三百两。
它日,卫士有白廪粟陈腐者,王曰:「边防战守之兵,暴露寒苦,而所食之与豉同色。
若等日既食大官,月所给又先进样于上前,岂特诸军比也?
有一言以动吾军者斩」。
于是众莫敢有言。
其后王被疾久不出,辄有遗陈粒于殿下者,中贵人得以闻,人赐精米一斛。
王叹曰:「安有是邪」?
遂以疾辞典军,章数上,拜忠武军节度使
王素宰相寇准所知,澶州,劝上南巡者,王钦若也。
尝叱钦若,退而心甚恨。
三年,罢相,钦若知枢密院
王疾甚,真宗趣驾欲临,问钦若,乃言:「天子问疾,所以宠勋臣,今琼无破敌之功,不可往」。
帝勉为止。
其年十二月四日,王薨建宁里第,享年七十二,赠侍中
有司请辍视朝一日,终以王有旧勋,特辍二日,官给丧事。
明年正月二十九日,葬开封府开封县吹台乡建邑里。
王仪状英伟,不学古兵法,而临变中机,奇密如神。
典禁兵之日久,顾裨佐不足以计事,特以材自任。
其代傅潜提三路之兵,以数十万出入进止,其听号令若一人,敌故惮王,终岁不敢近塞下。
王善骑射,与士卒同饮,赐予辄分其麾下,家无所馀。
真宗尝问:「卿子几人」?
曰:「臣子十有四人,臣诚愚不肖,然未尝不教以知书」。
于是赐诸经史于其家。
每戒诸子:「毋曲事要势,以蕲进身。
自吾奋节行间,至秉旄钺,岂因人力哉」?
又尝论:「前后与吾同在宿卫者,孰最有闻」?
诸子以其所闻者对之。
王曰:「与蔚昭敏、李斌孰愈」?
诸子曰:「此众之所非也」。
王曰:「吾尝与此二人者言,其忠质一心,无铢发敢欺朝廷。
众之所非,吾是以取也」。
王少时,尝醉卧田中,父夜往,见有神人擐金甲侍王之侧,父窃奇而爱之。
父没,王负父骨十馀年,故其后子孙莫不以忠孝承家。
嘉祐八年,王之曾孙女进册为皇后,以故累赠至太师、尚书令兼中书令、秦国公
治平四年,为皇太后,遂赠至卫王,王薨七十一年矣。
其葬也,弗及请谥于有司
熙宁九年,天子笃宝慈之养,而念王之功,乃亲考六家之书,以「安民有功曰烈,折冲禦侮曰武」,特赐谥曰「烈武」。
又以王墓有窆碑而文未刻,乃诏臣圭,述王遗休而刻之。
既又赐之篆,曰《决策靖难显忠基庆之碑》。
呜呼,何其盛欤!
臣圭伏思太宗之发燕南,真宗之渡澶北,当是之时,王智有足过人者。
一旦济国家之难,以休兵靖民显名于后世,顾所施岂不闳哉!
与夫自昔将帅搴旗斩馘之事异矣。
泽流子孙,与宋无极,殆神理之有相乎?
曾祖冕,赠中书令
,赠尚书令密国公。
父乾,赠尚书令冀国公。
王娶李氏,追封魏国夫人
继亦李氏,追封楚国夫人
子,长曰继勋,建雄军节度使,赠康王
次曰继忠四方馆使荣州团练使
次曰继和,崇仪副使
次曰继伦西头供奉官
次曰继密,内殿承制閤门祗候
次曰继宣,天武捧日四厢都指挥使眉州防禦使
次曰继隆引进使陵州团练使
次曰继元东上閤门使嘉州刺史
次曰继荀,右侍禁
次曰继芳,供备库使忠州刺史
次曰继颙,左侍禁
次曰继丰,供备库使昌州刺史
次曰继敏,内殿承制
次曰继昌西头供奉官
皆已卒。
女十二人。
孙,西京左藏库副使等六十三人。
曾孙,左班殿直士先等一百四十五人。
四世孙,东头供奉官公庠等七十一人。
来孙,右班殿直世祚等十三人。
铭曰:
绍恢皇基,于赫神宗。
憺我神武,繄王之雄。
威威繄王,出入金革。
外动四夷,其武孔硕。
王从北征,翼帝之舆。
龙安御,天旋日舒。
逮事真宗,决策于河。
敌骇枝披,奉书请和。
王长六师,阚如虓虎。
蒸徒啴啴,畴予敢侮?
谁谓人遐,尚有遗烈。
至今受祉,亦莫我遏。
思齐曾孙,宝有慈极。
天予仁孝,化及万国。
上方念王,幽州之功。
澶州之画,其利亡穷。
乃诔王行,乃铭王劳。
作碑磪峞,在浚之郊。
陟彼高冈,望王之茔。
千载而下,其凛如生。
本朝政要策下 其二十一 漕运1049年 北宋 · 曾巩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五八 创作地点:江西省抚州市南丰县
宋兴,承周制,置集津之运,转关中,以给大梁
故用侯赟典其任,而三十年间,县官之用无不足。
及收东南之地,兴国初,始漕江淮四五百万石至汴。
至道间杨允恭漕六百万石,自此岁增广焉。
本朝政要策上 其二十一 管榷1049年 北宋 · 曾巩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五七、《元丰类稿》卷四九、《曾文定公集》卷一七、《黄氏日钞》卷六三 创作地点:江西省抚州市南丰县
太祖知百姓疾苦五代之政,欲与之休息,故诏书屡下,弛盐禁于河北,实盐价于海濒。
有司尝欲重新之估以出于民。
上曰:「是不重困吾人耶」?
遂置其议。
既平五强国,收天下之地,未尝不去其烦苛,与百姓更始焉,故民始得更生于水火之中。
当是之时,靡敝少而用约也。
自时以来,兵籍既众,他费稍稍亦滋,锢利之法始急。
于是言矾课刘熙古,深茶禁则樊若水,峻酒榷则程能,变盐令则杨允恭,各骋其意,从而助之者寖广。
自此山海之入,征榷之算,古禁之尚疏者皆密焉,犹不能以为足也。
户部郎中谏议大夫曾公墓志铭1043年 北宋 · 王安石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一三 创作地点:江苏省扬州市
公讳致尧字正臣
其先封鄫,鄫亡,去「邑」为氏。
王莽乱,都乡侯据弃侯之豫章,家之,盖豫章南昌后分为南丰,故今为南丰人
可徒为宜州刺史,再世生仁旺,赠尚书水部员外郎,公考也。
李氏有江南抚州上公进士第一,不就。
太平兴国八年,乃举进士中第,选主符离簿。
岁馀,授兴元府司录,道迁大理评事,迁光禄寺丞,监越州酒。
召见,拜著作佐郎,知淮阳军
将行,天子惜留之,直史馆,赐绯鱼袋,使自汴至建安军行漕。
诏曰:「凡三司州郡事有不中理者,即验之」。
最钩得匿货以五百万计。
秘书丞两浙转运副使,改正使
始,谏议大夫苏州魏庠侍御史越州王柄不善于政而喜怒纵入,介旧恩以进,喜持上。
公到,劾之以闻。
上惊曰:「曾某乃敢治魏庠,克畏也」。
克畏,可畏也,语转而然。
、柄皆被绌。
杨允恭扬子运,数言事,多可,人厌苦之。
公每得诏,曰:「使在外,便文全己,非吾心也」。
辄不果行。
允恭告上,上使问公,公以所守言,上繇此薄允恭,不听。
言苛税一百三十馀条,罢之。
移知寿州,寿俗挟赀自豪,陈氏、范氏名天下,闻公至,皆迎自戢,公亦尽岁无所罚。
既代,空一城人遮行,至夜,乃从二卒骑出城去。
在郡转太常博士主客员外郎
章圣嗣位,常亲决细务,公言之,又言民惫甚,宜弛利禁。
是时羌数犯塞,大臣议弃银、夏以解之。
公奏曰:「羌虚款属我,我分地王之,非计也。
令羌席此,劫它种以自助,不过二三年,患必复起矣,宜择人行塞下,先调兵食,待其变而已」。
不报。
二年,羌果反,围灵州,议臣请去灵州勿事。
公议曰:「羌所以易拒者,以灵州缀其后也」。
判三司盐铁句院,天子欲以为知制诰,召试矣,大臣或忌之,迁户部员外郎京西转运使
请限公卿大夫子官京师
陈彭年议遣使行诸部减吏员,下其事京西
公曰:「彭年议,无贤愚,一切置不用邪?
抑择愚而废之邪?
择愚而废之,人材其可以蚤暮验邪」?
上令趣追使还。
数论事,上感之,还公。
既而王均诛,命公抚蜀,所创更百馀事。
李继迁再围清远、灵武,以丞相为邠宁、环庆泾原、仪渭经略使丞相引公为判官
奏记曰:「兵数十万,王超既以都部署为之主,丞相徒领一二朝士往临之,肯用吾进退乎?
吾能以谋付与而有不能自将乎?
不并将西,无补也。
能薄,此重事,愿更审计」。
丞相乃以公为言。
陕西经略使追兵,皆以时赴。
公曰:「将在空虚无人之处,事薄而后追兵,如后何」?
遂辞行,上怒,未有所发。
会召赐金紫,公曰:「丞相敏中,以非功德进官,臣论其不可,甫尔。
臣受命,事未有效,不敢以冒赐」。
固辞,上繇此贬公为黄州团练副使
既而果败,清远、灵武踵亡。
会南郊,复官,知泰州
丁母夫人陈氏忧。
服除,授吏部员外郡、知泉州
公常谓选举旧制非是,请得论改之。
陈省华子尧咨受请殿上为奸,以第畀举人
败,省华、尧咨有邪巧材,朝廷皆患恶,而方幸,无敢斥之者,公入十馀疏辩之,移知苏州
至五日,移知扬州
扬州守职田,岁常得千斛,然遣吏督贫民耕,民苦之,公不使耕。
子方崇符瑞,兴昭应诸宫,且出幸祠。
公疏言:「昔周成王既卜世三十,卜年七百,然观于《周礼》,其经纬国体,人事微细无不具,则知王者受命,必脩人事,以称天所以命之之意,不举属之天以怠人事也」。
终曰:「陛下始即位,以爵禄得君子。
近年以来,以爵禄畜盗贼」。
大臣愈不怿,移知鄂州
泰山,迁礼部郎中
始解扬州,受添支差多一月,公寻自言,患公者因复绌公监江宁盐酒。
西祀,迁户部郎中
祥符五年五月丁亥疾不起,年六十六。
阶至朝请郎骑都尉
遗戒曰:「毋陷于俗,媚佛夷鬼以污我」。
家人行之。
所著《仙凫羽翼》三十卷、《广中台志》八十卷、《清边前要》五十卷《、西陲要纪》十卷、《为臣要纪》三卷、《直言集》五卷、文集十卷,传于世,尤长于歌诗云。
其年十一月归葬南丰东园,水渍墓,天圣元年改葬龙池乡之源头。
始,公娶黄氏,生子男三人,易占尝为太常博士,以能文称。
公以博士故,赠至右谏议大夫
公殁八年而博士子巩生,生三十五年,巩以博士次公生平事,使来曰:「为我志而铭之」。
某视公犹大父也,其少也,则得公之详,如其孙之云。
始,公自任以当世之重也,虽人望公则亦然。
及遭太宗,自谓志可行,卒之闭于奸邪,彼诚有命焉。
悲夫,亦正之难合也。
虽其难合,其可少枉乎?
虽其少枉,合乎未可必也,彼诚有命焉。
虽然,其难合也,祇所以见正也。
孔子曰:「所谓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
于戏!
公之节,非庶几所谓大臣者欤?
铭曰:
既墓而圮,乃升宅原。
谁来求铭?
公子与孙。
公初洎终,惟义之事。
维才之完,而薄于施。
乃其后人,有克厥家。
天启予公,非在兹邪(《临川先生文集》卷九二。又见《名臣碑传琬琰集》中集卷二,《文章正宗》续集卷八,《文章类选》卷三一,同治《南丰县志》卷四三,《三曾年谱》卷一。)
宜州:《琬琰集》作「沂州」,又上有「唐」字。